楼主: 潜水牛

[原创] 《水晶梦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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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31 09: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雨媛和雨蓝本来就是两个人啦,这个。。。不是穿越的说,现代故事,跟我们一个时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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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31 11:38: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乐段:妈妈我回来了

雨媛放慢了车速,缓缓驶进思南路上的一栋老宅,这是一个三层楼的建筑,红色的尖顶配合二楼的一个不足一平米的小阳台,楼前还有一片小花园,虽然小但同样充满了生机。这三者的组合告诉人们,这是一幢法式风格的老楼。由于是上世纪的建筑物,随着岁月的流逝如今不免显得有些陈旧了,再加上这通身的爬山虎,更为这栋老宅增添了几许神秘。不过这一切我都还未看见,大概是因为舟车劳顿和时差的关系吧,抑或是车开到比较平稳,我竟睡着了。
雨媛停下了车:“我们到了,小病猴。”不过我只嗯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动响。这让雨媛很生气“好啊,你居然敢无视我?看我怎么整你!”说着把手放到了方向盘上的喇叭按钮上,狠狠地按了两下。果不其然,我被这两声突如其来的喇叭声惊醒了,环顾着四周,依旧绿意盎然的草坪,那幢布满爬山虎的老宅,所有的一切都令他感到亲切,他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或者说应该更早一些,看着草坪他似乎可以看到尚不会走路的自己在草地上爬行的情景。望着阳台他似乎还依稀记起了自己还有东**在某个角落,这一切的一切都曾在梦里温习过,只是此刻现实比梦境显得更美。
“到了?这么快?”我几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呵呵,好了快进去吧,我把车停好了位置就来。”
“哎!”我应了一声,迅速地解开了安全带,跳下车去。
“啊,少爷回来了!”一中年女人正提着菜篮子满心欢喜地向我走来。
“李妈?”我高兴地叫着,伸出手去忙接过她的菜篮子。
“啊呀,少爷还记得我呀。”说着已接过了我手中的行李,“自打你出国后呀,我就
一直盼着这一天呢。”
“我自己来就行李妈,您先开门,我真想看看这几年来家里有什么变化呢。”
“哎!好嘞,进屋,进屋。”说着便先我几步打开了门。
我随着李**身后,慢慢地接近了这块熟悉却又有些淡忘的地方,虽然从屋外到屋内只需要三级台阶,可我却走的很慢,我用力地踩着每一级台阶,仿佛是通过它们向老宅传达着自己心中的喜悦。
门开了,眼前的一切都让我感到熟悉和亲切,也许这七年的记忆唯一不用更新的便是这段了,一款略显成就但仍透着一种古典气质的英式三人沙发,和一款配套的茶几,我丢下了行李一跃坐到了沙发上,身体尽可能地往后靠在沙发的靠垫上,嘴里喃喃道:“嗯,还是这个感觉,还是这个感觉呀。”我坐起身来,仔细打量着茶几,和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我的记忆,美好的记忆。
“少爷,您先坐会儿,我给你们泡杯茶去。”说罢往厨房里走去,还没走几步我便叫住了她:“我要……”
“茉莉花茶加糖,对不?”还未等我说完李妈便接口道。
“呵呵,您还记得哪。”
“当然啦,这个么怪喝法呀,除了你还有谁啊?”雨媛放下钥匙坐到了我对面。
“这怎么是怪喝法呀,茶甜甜的而且又有茉莉花的香味很完美的搭配不是。”
“唉~你这个只会糟蹋东西的小东西。”雨媛假装叹了老大一口气。
“非也非也,我这个叫有远见!”我摆摆手道,“现在外面那种甜的茉莉花茶随处可见,好像还卖的不错咧,你的观念啊不适应潮流咯!”
“你!”雨媛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便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垫子向我扔来。
“啊呀,说不过我别动手啊,君子只动口的。”
“嘿嘿,你错了,我是女子,你说的那条啊不适合我!”说着便拿起另一个靠垫追着我打。
“哎哟喂,两个小祖宗啊,都这么大了还打呢。”李妈端着茶走进了客厅。
“他缺伐对长辈的尊重!我这儿正给他补课呢!”雨媛停下来道。
“长辈?你也就比我大一分钟来着。”
“一秒钟也是姐姐,更何况我大你六十秒呢!”
“你们两个呀上辈子一定是冤家。”李妈慢慢地在茶几上放上了茶盘。
“谁要和他/她上辈子认识呀!”我俩异口同声道。
“呵呵。”李妈放下茶杯笑着走进了厨房,“啊呀,这今后呀有得热闹喽!”
“啊~,怎么这么难喝!”原来是我俩都喝了对方的茶。
“拿去!”我们互换了杯子,继而相视而笑起来。
“呼~”雨媛靠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小病猴,说实话,你回来我真是高兴。”
“我也是啊,毕竟这是我的家啊,七年了,我也好想你们哪,可是偏偏。唉~,也许我真的太自私了。”我自责道。
“好了,别这么说,我明白,我想母亲一定也会明白的,如果她知道,她也一定会支持你的,你不用这样的啦。”雨媛缓缓放下了茶杯,“一起上楼看看她老人家吧,她一定比谁都想念你呢。你知道吗?昨天我跟她说你要回来了,她的眼睛居然动了!”
“真的?”听到姐姐这么说,我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不敢确定,那眼神也只是一闪而过。只是在提到你名字的时候似乎动了一下。”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看看吧,说不定……说不定奇迹会发生的!”我放下了茶杯,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飞也似地跑上二楼,母亲的房里去了,姐姐跟在后面,也随之上了楼。
雨媛推开了母亲的房门。这是一间朝南的小屋子,屋子的陈设很简单,一套略显陈旧的巴洛克风格的壁橱,一张叠得很整齐的床,一架立式钢琴便是屋子里的所有陈设了。落地窗前的轮椅上坐着一个年逾花甲的妇人,一头爬满银丝的短发整齐地垂到耳际,全身衣着整洁,两鬓没有一丝乱发,就连双手的指甲里也不见藏有一丝污垢,她的头向阳台的方向偏着,宛若在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一般,这便是雨媛和我的母亲——秦爱珍。当时我走进屋子,几乎有一种错觉,母亲没有变植物人,她只是在欣赏风景,她在眺望,她在盼望,她是在等我把。想到这儿,我的心一阵酸楚,我走到了母亲身旁,蹲下身紧紧握着她的手,那种熟悉的温暖,不断地在我的心头温习着,虽然这感觉只出在梦中出现过,但我却觉得很真实。我托起母亲那双无力的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脸颊愧疚道:“我回来了妈妈。小雨杰回来了。”雨媛带上门也走了进来:“是啊,以前的小病猴,现在长大了哦。”母亲仍然只是欣赏窗外的阳光,丝毫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连眼睛也没有动一下,只是注视着远方,只是看着,看着,看着。我有些沮丧轻轻地叹了口气因为姐姐说的奇迹并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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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 09: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新的一年啦~~,特地放送两章送给广大狮子,HOHO。在明天的放送中会有一个拉提琴的女孩出现哦。虽然还没有到正面描写,哈~
祝大家公历新年快乐,O(∩_∩)O


[ 本帖最后由 潜水牛 于 2010-1-1 08: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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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 09:07: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乐段:纸团包得住火?

姐姐的手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肩头:“怎么啦,傻猴子?瞧你,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我试图掩饰这一事实,但一回头却将几颗不听话的泪珠甩了出来,更有几颗落在了母亲手上,是谁把它们推出来的?是对家乡的思念?还是对母亲的愧疚?这已无从追究了。
“你说什么呢?”我轻轻地放下了母亲的手放回了她原有的位置道,“我眼睛里进了粒沙子罢了。”姐姐什么也没说,我发现她的眼里竟也闪着几点亮光,在阳光下调皮地跳动着。许久才开口数落了我一句“就你这张猴嘴硬了。”
整个一下午,我们俩几乎都陪在母亲身旁,喂她吃饭、替她按摩、以及讲一些我和雨媛小时候的故事和有趣的事儿,虽然那些事儿她都没听过,但我们俩都尽力描述着,就好象这些事儿是她带着我们经历似的。因为雨媛说,这种疗法能有助于母亲的康复,虽然努力了7年至今仍收效甚微,但是姐姐却说总有一天量变会成为质变的,更何况妈妈我回来了,两个人一起努力,终有一天会有效的!
“可惜没有舒缓的音乐。”雨媛叹了口气道,“我不会弹奏,不然这种疗法能发挥它更大的功效。”
“这还不简单?”我笑着对雨媛说,忽然她明白了什么:“呵呵,你变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呢。”边说边高兴地直拍我的头。唉~,明明是她没想到理亏了,可我的头却硬生生地被他拍了好多下,硬是把那些“亏”了的“便宜”又占了回去,真是个不会吃亏的家伙。
不过我气量大并不跟她“计较”,不过你可千万别以为我不想,而是通常和她争辩或计较,最后失去的远比得到的更多……。我赶快躲到了琴凳上,拂拭了下琴盖,令我惊讶的是,上面居然没有一点灰尘,就连每个键也都像是新的一样。我试了几个音,竟然都十分的准,这让我放心了不少,刚才我还担心7年没弹过这架琴,声音会很难听,倒不是怕那只猫嘲笑,而是担心演奏出一些不和谐的音符影响到母亲。
“放心吧,它和你走到时候几乎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上门调音的,你就放心地弹奏吧。”
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每一个琴键,这是我弹琴时的一个习惯,是为了在弹奏前让自己的心宁静下来,因为只有那样,之后的每个音符才会是纯净的。少时一首明快的升F大调前奏曲顺着我的指尖,从这架尘封许久的斯坦威立式钢琴中飘逸而出,瞬间整个屋里的一切都好像被这首曲子唤醒了一般,他们也似乎在此刻被赋予了生命,正仔细地聆听着我的演奏。雨媛也是,她为母亲按摩的手竟也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她完全地被这首前奏曲吸引了,一曲奏罢她也还没有缓过神来,要不是有人鼓掌,此刻她还沉浸在绕梁的乐曲中呢。
“你又进步了啊雨杰,不错。”这一声不错,忽然让我感觉心头一紧,那是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它属于我的父亲——一个我很期待见到,却又不敢见的人。循声而去果然是他,我的父亲并不高,中等身材,略微有些消瘦,大概是这几年打理公司所造成的吧,但他却很精神,尤其是镜片后那双如海般深邃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总的来说父亲的外貌没有太大变化,如果真要说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的额前多了几根若隐若现的银丝吧。他正依着门向我报以赞许的掌声,“真的不错!”
“爸爸~。”雨媛已经扑向了他的怀抱,“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呀,也不给个机会让女儿尽点孝心接你回来?”
“你在这里听琴,爸爸怎么敢打扰呀。”
“唔~,您又拿我开心了。”父亲笑着拍了拍雨媛的头,转头继续赞许道:
“呵呵,真没想到你的琴居然弹到这个地步了,看来真没有白学啊!”
雨媛听了呵呵一笑,但我的心却又收紧了一寸,难道父亲已经知道了我中途改去汉诺威的事情?但按父亲的性格来说也不会啊,要是他知道了的话,早就把我叫回来了,或者出面终止我在汉诺威的学习。但要说不知道的话,那刚才那句话的用意又是什么呢?一种暗示?是在等我自己坦白吗?还是……?我的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觉得纸里面包着的那团火,好像就要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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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 09: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乐段:原来火不存在

主动坦白吧,也许现在说出来还不算太晚,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旋着,不算太晚?算了吧雨杰,还是先别说了,至少这里不是地方。本来我的嘴已张到一半,可一想到这里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又硬生生地把字给咽下去了,可这一个动作哪里逃得过父亲的眼睛?他将脸转向我道:“雨杰,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吗?”我本想否认,可眼睛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却又很自然地说出了一句,“是的。”
“呵呵,那太好了,我们父子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正好下面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啊,我正想听听你这七年里所发生的故事呢。”说着打发我和雨媛先去了楼下。
听我的故事?这无疑又是一句让我吃惊不小的话,唉~,他到底是不是知道了啊,难道是等着我主动承认错误?我正思考着父亲刚才的话,雨媛忽然重重地拍了我一下:“嘿~,你发什么呆啊,这可是李妈特意为你做的红烧肉哦!你再不吃可就全都是我的咯~。”我这才发现摆在我眼前的竟是红烧肉,原本这个菜对我的诱惑是极大的,现在虽然闻到了香味,但却提不起食欲来。是啊,有这块石头压着,还有什么会有趣呢,我只盼父亲早些来将它搬开也好,杂碎也好,总之我不想再被它压着就是了。
只见父亲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三个空葡萄酒杯和一瓶葡萄酒。他对着瓶上的标签端详了好一会儿,赞道“1878年,嗯不错!”说着用刀将瓶颈上方的铅封去除,随即用开瓶器将瓶塞平稳地拉起,最后用手把瓶塞轻轻地拉出,握在手里缓缓地向杯子中注入葡萄酒,一会儿三杯酒就倒好了。一杯给了姐姐,一杯自然是他自己的,另一杯父亲则**送到了我手上:
“今天雨杰回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们一家人一起喝一杯!”
“我也要喝?”
“当然,因为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啊。”
由于担心酒精会影响自己对音乐的理解和判断,因此我从沾酒,甚至连酒酿圆子也很少吃,所以在德国的这七年内,虽然也有很多同学劝过我喝酒,但都被我婉言谢绝了。不过这次是父亲**倒的酒,稍作迟疑后,我还是伸过手接过了杯子。
“来!”父亲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为雨杰能够顺利回来,也为我们一家人能够再团聚干杯!”在父亲再一次的提议下三个人的杯子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由于实在对酒没有什么好感,我只是拿起来沾了沾嘴唇就放下了杯子,听父亲说话,以寻找一个教好的时机向父亲坦白,果然机会来了:
“刚才我在门外听你弹琴,没想到这么多年不弹了,不但没有退步。”父亲笑着看了眼雨媛,“而且还长进了呢,可真是不易啊。”
“父亲~,我……。”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说有话要跟我说,说吧。”父亲微笑着说。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请您不要生气,我……,我这七年并没有学金融管理,而是去汉诺威进修了音乐……”后面还说了好多话,大多都是在解释这么做的理由,大概足有5、6分钟吧,不过说到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现在更是回忆不出内容了,所以这里只能是省略了,不过我说完后,父亲和姐姐的态度却着实让人大吃一惊,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有那么几分钟,父亲没有说话,大概他们俩都被我的长篇解释给弄糊涂了吧,餐厅里忽然变得安静异常,静得我只听得到我自己的心跳声,那是一种不安,也带着一份焦虑。
“哈哈哈……”雨媛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再看看父亲也是乐呵呵的,只是没有雨媛笑得那般夸张:“媛媛啊,你猜要是莫尔松看到了小杰现在的样子,他会怎么样啊?”莫尔松?父亲怎么会知道我在汉诺威的导师的名字?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在汉诺威的学习,都是父亲暗中帮顶忙,但从父女俩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来看,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今天是故意逗我开心呢,让我紧张好让我出个“丑”。看雨媛笑得那么开心,这主意定又是她想出来的,原来早晨在机场说的算帐,就是这个呀。罢了,罢了,先记着,下次定要她双倍奉还!后来我们聊了很多,也很开心,最后我竟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葡萄酒,虽然有些涩,但我尝到的却是甘甜,它的源泉在心里。总之我们都很开心,直到父亲接了那个电话之前……。
电话是爷爷打过来的,其实严格来说,我应该叫他老人家外公才是,不过打小儿他就让我们叫他爷爷,听父亲说爷爷一直很想要个儿子,好把秦家最大的家业传给他,因为秦家的规矩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但爷爷只生了母亲一个女儿,按理说是不能把家业交给母亲的,不过母亲有了我,所以爷爷对我宠爱有加,为的就是今后能把这个企业交给我。不过我对于商场上的事儿一点也不精通,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父亲挂了电话后脸上显出了少有的难色,虽然我不知道电话里爷爷对他说了什么,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的确遇到了一件为难的事儿,一件难以抉择的事。只是当时的我还沉浸在“石头”粉碎的兴奋劲儿中,全然没有察觉到罢了。
用过餐后,父亲说是还有一些文件需要处理,先回了自己的书房。我好像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大概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吧,我决定一个人去复兴公园走走,本想拉着大懒猫一起去的,可她却说累了怎么也不肯出去,所以最后我还是一个人去了。其实雨媛并不是累,而是她发现了父亲脸上的那一丝难色,正想办法为父亲解忧呢。
见我走了,雨媛给自己泡了杯茶,看着杯中缓缓上升的热气,思考着怎样才能让父亲重新高兴起来。这是她独有的思考方式,通常这样总能想到一些鬼点子,不过这次好像例外了,想了半天,却也没见一个主意蹦出来,只得在书房门口徘徊着。几次欲推门进去,却又不想打扰。正盘算着,书房里传出了父亲的声音:“是雨媛吧,站在门口想什么坏主意呢?”雨媛嘴角微微一翘推门进了书房。
“这回您可猜错了哦,我呀是看书房里的灯还亮着,想您一定还没有休息,特地给你泡了杯茉莉茶送来,可又怕打扰到您,所以正在门口犹豫呢。”
“哦?!丫头长大了,会关心人了。正好我的确有点口渴了呢。”说着欲接过茶杯,不想雨媛将杯子收了回去:“不行,刚才您还冤枉人家想坏点子来着呢。”
“呵呵,和爸爸还记仇呀。”
“没~,女儿哪敢和您记仇呀,我倒想,可惜水不答应我也没办法啊。”
“水不答应?好吧,那你替我问问水,要怎么样才答应让我喝呢?”
“好,我替您问问。”雨媛用左手轻轻地敲了三下杯身,继而将杯子放在了耳旁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不时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真的能听见杯子里的水说话一样,“嗯……,我明白了。”说着放下了杯子,笑嘻嘻地对父亲说:“它说了只要您要是再愁眉苦脸的,我就不给你喝了。”
“我老啦~。”父亲笑着接过了茶杯,他明白了女儿的用意,这一句我老了,既是对自己的自嘲,又是在感叹女儿长大了,居然能主动来为自己分忧了。的确他此刻正在为难呢,因为爷爷刚才在电话里又提到了让我接手远杰的事儿,并半强制半指导地对父亲说应该让我快些熟悉起相关的流程来。父亲虽然答应说好,但却以我刚回来需要休息之类的话来搪塞爷爷。但他知道这话并不能起多大作用。拖也只是一两天的事情,
父亲呵呵地笑了,他接过了雨媛的茶杯笑着说:“呵呵,还真是逃不过你的眼睛啊。” “没关系,毕竟音乐是他深爱着的,而且我还看到了一种坚持和勇气,我反倒有些高兴呢。”说着从书桌上递给了雨媛一本装饰精美的画册,“丫头啊,你来得正好,这就是我托朋友在施坦威德国汉堡分厂为雨杰定制的那架琴,你看看怎么样?”
“已经完成了?”
“嗯,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就能运到上海了,当然这次货运全程都是由我们远杰的人自己担任的。”
“真漂亮,雨杰要是知道了,没准儿要兴奋地晕过去了,他做梦都想要这个牌子的琴。”
“下个月是雨杰的生日,我想那时你送给他的话正是时候。”
“我送?这是您为雨杰定制的琴,当然由您送更合适啊。”
“傻丫头,他要是知道了这琴是我送的话还会要吗?再说一直以来我就是个‘反派’的角色,真要是一下子跳到前面演‘正派’我还不习惯呢,呵呵。”
“这……”
“好啦,别这啊,那啊的了,不早了回屋睡吧,要你这个小懒虫起那么早,现在该困了吧。”不提则已,一提起睡觉二字困意倒真的慢慢爬了上来,“是啊,要不是接那个小东西,我才不会起那么早呢”说着打了个哈欠,“那您还不休息吗?”
“快了,我还有点公司的事儿,忙完就歇息了。你快回去吧,在不睡啊,哈欠都要连到天上去了。”
“那我就先闪啦,您老可别太晚哦。”说着正要离开却被父亲叫住了:“下次泡茶记得用热水!”雨媛听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便溜出了父亲的书房。刚关上门便看见李妈正从雨杰房里出来:“雨杰休息了吗?”
“没有呢,少爷刚才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怎么搞的?都快十一点了。还说一会儿就回来。这一会儿都几点了。”雨媛生气道口气活像是母亲在担心自己的孩子似的,“这小子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不行我得去找他回来。”
“您知道少爷在哪儿?”
“我知道,放心吧,我一定能找到他。” 说着便消失在了仲夏宁静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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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 11: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乐段:神秘的琴声

又被那只大懒猫说中了,我的确在复兴公园附近,那是我的宝地,哈~,只有我自己那么叫,小时候每每有不开心或开心的事儿,我都会去公园走走,可现在是晚上,便只能在公园外徘徊了。我一格一格地拍着围栏绕着公园外走着,好像让围栏替他分担一些心中的喜悦,虽然我也不知道心里的开心是什么。
“滋……滋……。”几声若有若无的响动掠过了耳畔,小提琴?我立刻停下了脚步仔细地寻找着声源但却不见再有任何动静响起。“是啊,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拉琴呢。”大概太累的缘故吧,竟然会出现幻听?“滋……”又是几声响动,这回我断定了,声音是从公园的深处传来,应该是那块草坪附近。“没错是小提琴在试音,真的是小提琴!”我可得好好听听,按着琴声出来的方向,我找了个离它最近的地方,耐心地等着正式演奏的开始。
现在想来也好笑,记得第一次听这人拉琴的时候,可能是喝了酒的关系,我是抱着想听他出丑的心情去听的。这人拉得一定不怎么样,否则怎么会这么晚才拉呢?而且还是躲在没人的公园里。不过还未等我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一声G、D双弦的和弦便狠狠地给了我一记耳光,用事实否定了我先前种种的胡思乱想。这一下倒也把我打清醒了一些,不,应该说是这个人的琴声打动了我才对。‘好久没有欣赏到这么美妙的音乐了。’虽然我在音乐学院的很多管弦系的同学都有相当不错,甚至于高过这个人的技巧,但他们对音乐本身的理解,却远远没有此人来的自然。这个人的音乐纯粹!没有杂色,宛若一股从天的尽头一泻而下的清泉,让人一听就油然而生一种心旷神怡。我整个人靠在了围栏上,认真地捕捉着每一个音符,两手还和着音符打起了节拍,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
“你果然是躲在这个角落里逍遥啊!害我转了老大一圈。”
“大懒猫你怎么来啦?”
“你还好意思问?再晚一些啊我就要去寻人启示了!”
“呀!都这么晚了啊?听着这么美妙的音乐,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了。”
“音乐?唉~,看来你真的不适合喝酒。才喝了那么几口,居然就幻听了……。”
“我没有幻听,真的有人在练琴,就在公园里,一曲《前奏与快板》刚演奏完呢。”
边说着边把姐姐拉了过来,“你仔细听听,一会儿准还有曲子呢。你错过好几首了。”雨媛将信将疑地将身子向前倾了倾,仔细地听着。果然琴声再次响起伴着几许轻风吹进了雨媛的耳朵里,声音时而缓和紧凑,一时扶摇,一时又好像从云端顺着云彩滑落人间。这隐约的声音深深地吸引了雨媛,我记得很清楚,直到这首曲子结束,她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真美。”当提琴的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夜空时,雨媛不禁感叹到。
“哦?你是说曲子还是演奏?”我笑着问。
“曲子美,演奏的也好。两者结合的很完美,没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欣赏小提琴的感觉竟如此美好。”雨媛脸上的兴奋此刻一点儿也不亚于我,一方面是对这么晚还有人在公园里拉琴而产生的好奇和新鲜感,另一方面是被这位演奏者的技法和曲子所打动,“不过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
“他没有拉小夜曲啊,你想想,这么美好的夜色,奏上一曲小夜曲,不管是谁的,那该多浪漫啊~。”
“我还以为你可惜什么呢,我倒觉得这个人的琴不是很好,影响了他的发挥,总感觉琴身受潮了,音色没有那么正了,虽然他的技法能弥补不少琴的缺陷,但演奏到一些高难度的技巧时,琴本身的弱点就暴露了出来。”
“你就吹吧,隔得这么远你都能听得出来?”
“呵呵,在德国的时候利用假期去过意大利,有幸认识了一位手工制琴的人,我们很谈得来,他教了我不少关于制琴方面的知识。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样,不过终究是隔得太远,也不好说,呵呵。”
“呀~,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
“他还说我很有做提琴的天赋,若是刻苦用功的话说不定能做出一把好琴呢。”
“得了吧你,就你这点水平再刻苦也没用,他的原话一定被你添油加醋了不少吧。”雨媛讽刺道,“要是你有这本事小时候的手工课作业就不用请本小姐帮忙了。”
“你还说呢?只拜托了你一次而已,而且那次还让你给剪坏了……。”
“哦,好像是啊,然后你还被老师骂了呢,哈哈。” 忽然我俩都笑了起来,引得夜归的路人,都回头奇怪地看着我们,笑声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都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雨媛缓了一口气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不然父亲要担心了。”我点了点头,跟着她向家里走去。
开了门,一道黄色的光束透过漆黑的客厅照到了我的脸上,是父亲书房的灯光。
“父亲还没有睡?”
“是啊,应该还在处理公司的事务吧。唉~,都督促过他好多次早点休息了。就在我出来前,他还答应我马上就睡了呢。”
“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要处理?”
“不知道,每次问父亲可他总是不让我帮忙,说我容易累,而且每天我也有许多公司的事务要处理,反倒劝我早点休息,可自己每天却基本上都忙到凌晨。其实我在远杰只是挂个名,最多兼职一下爸爸的司机,能有多少事情呢。”
“这怎么行啊,这样下去父亲的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
“我也这么和他说过,可是他总说还能再干几年。”说到这儿雨媛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先睡吧姐姐,今天起那么早,你这个大懒猫应该困了吧。”
“嗯,你不休息?下飞机也没好好休息你也怪累的了吧。”
“我还不想睡,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儿。”
“好啊,不过可别太晚啊,好好休息一下,倒倒时差。”说着雨媛进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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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3 10:26: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乐章:差一元钱

几阵时有时无的清风夹着一股股香味不时地掠过我身边,正努力地试图吹开我的眼睛“好香,豆腐花?”果然在床头柜上摆着一碗豆腐花还有一副大饼,原来这不是在做梦啊。是啊,已经回到上海了,这些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奇怪,只是谁这么好给我买来了?也来不及细想了,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就去抓早餐了,只是手还没摸到早餐,头却先莫名其妙地被什么东西拍了一记,力道不大不小,正好打散了剩下的那点儿睡意。
我猛一抬头,雨媛正扇着扇子依着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刚才在我头上拍的那一下,自己并没有参与袭击一样。“一睁眼就想着吃,也不知道先刷个牙?”
“我……,我没吃,就看看来着。”
“就看看?你呀,真是砂锅里煮驴头——后脑勺早就软了,嘴巴壳儿还硬着呢!,早知道应该晚点下手,看你还怎么狡辩。”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打头,会笨的!”
“得了吧,你的脑袋已经很笨了,也不缺我这一下是?还有本小姐起那么早**去买早饭给你,打一下也是应当啊。”哼~,这分明是懒猫式强词夺理法的典型,算了,谁让我被她逮到了呢,莫伸手伸手必被抓这句话我今天算是尝到了。
“你买的?!不会又放白醋了吧?”我忽然变得警惕起来,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豆花。
“多大了,谁还跟你玩这么小儿科的东西啊?好了,赶快起床,刷牙,吃饭。要是耽误了正事儿,我就让你的肚子没饱之前,头上先‘包’餐一顿。”
我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吃完了这顿“无毒”的早餐,本想跟着雨媛搭她的顺风车到公司,可居然遭到了拒绝,理由竟然是要去接爷爷,然后再带上我就坐不下了,这里有明显站不住脚,于是她又补充道,如果我真要去,那也行,不过我只能被放在后备箱里。听到这话我差点没被气晕过去,不过后来我明白了,她是担心没有父亲在的情况下,我没有学金融管理的事儿会被爷爷套出来,所以才这么说的。
无奈经过几轮唇枪舌剑,自然又是我败下阵来,在我拒绝了被托运的最低要求之后,我决定自己坐车去那里,既然是自己去,我便没有那么着急了,洗了个澡,换了件不错的衣服,向事先查好的车站走去,刚一出门就遇见了买菜回来的李妈:“少爷您这一身打扮要是去见雨蓝小姐吧?”
“雨蓝?她今天也要来?”
“哟~,这李妈就不知道了。您快去忙吧少爷,回来,李妈再给你做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啊。”
“那好吧,我先走了,红烧肉记得多放些糖啊,那样才好吃呢。”
“哎!晚上回来多吃点啊。”告别了李妈,见车还没有来,便先买了本音乐的杂志打发时间,不过没看多久车就来了,只好收了杂志兴冲冲地走上了车,坐在了最后一排,等待着售票员来买票:
“来,这位先生到哪里?”
“到XX路。”
“3块。”由于我的注意力全在杂志上,说的价钱我也没听清,只是顺手从口袋里摸了两块硬币交给她而后又看起书来,“还缺一块。”我愣了一下又从口袋里开始摸钱,也真是不巧,我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却再也找不出一个硬币来,我微笑着朝售票员看了一眼并示意她等一下,就又摸了一遍所有的口袋,可仍一无所获。售票员好像是等得不耐烦了说到:
“你到底有嘛?没零碎的,给我纸币,我找给你也行。”
“我…,没带纸币。”我本来想说我有卡的,可信用卡和银行卡都不能刷也变作罢了,
“我下次给你行吗?真的,我一直坐这个车的。”
“那你也下次再坐好了,你还一直坐这车的呢,这个车终点站到终点站3块一直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啊?”
“我之前出过一次国,可能不清楚了。”
“你出不出过国,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到底有钱吗?要么补全票价,要么就下车。”
“我有钱,但是现在真的拿不出,你送我到终点站,我会**送到你们的终点站,真的,我到那儿就有钱了。”
“你有钱,有钱你坐出租啊,从人民广场到那儿,也就80多块钱,至于你说送钱,我可不好意思让你这位出过国的朋友,专程送1块钱过来呢。好了,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没钱就下车。”
此时上车的人也渐渐地多起来了,很多人都看着我和售票员,甚至有人小声嘀咕着什么,“哎,你看这个人穿的那么好,没钱买票。”另一个人道,“这种乡下人多了,穿的好有什么用啊?一看就一副穷样。”更有人帮着起哄:“你下车不?我们还要上班了呀。要么你压个手表好了。”还有的话我记不太清了,我当时真是觉得面红耳赤的,也很是气愤,从小到大我还没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受到过这样的冷嘲热讽。更可气的是,我还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我自己不好。仅有的那张零钱被他买了那本杂志了,刚才给的那两块钱就是买杂志剩下的,也就是说现在他真的是一块钱都拿不出了,而且他们也不可能收信用卡,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冷嘲热讽、抱怨、恳求、甚至是谩骂,仍然持续着,我再也受不了了,幐地站起来准备下车,也不想向售票员讨回那两块钱了,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早早离开,远离那些人冷热不均的话。
“你等等!”一个甜美如黄莺般的声音叫住了我,顺着声音回头是一学生打扮的女孩,年龄大约与自己相仿,正低着头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一会儿拿出了一块钱给了售票员,“这是那位先生掉的钱。”什么?我掉了钱?我兜里确实已经没钱了,由于当时脑子被他们吵懵了,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神来。我也没想到在这么尴尬的时候居然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我竟觉得她也是在要我好看,于是回答道,“没有,我没有掉钱。”那女孩也不做声,慢慢地从位子下捡起了一枚银闪闪的银币道,“真的,你看,在你座位下。”此刻我才清醒过来,又是羞愧又是感激,感激她伸出了援手,也感激她这样“捡”起了我的一块钱。
女孩已经把钱给了售票员为我买了票,售票员收过钱给了我一张票,冷冷道:“下次记得看看地上的钱,别再掉了!”我脸上又是一阵通红。
“嘿,还真是有好人啊,你可真走运呢。”说着司机启动了车向下一站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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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4 07:27: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乐章:以音会友

说来也巧,先前还有很多座位的车厢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座了,而且坐在空座旁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解围的那个女孩,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倘若站着,空着一个位子,一个人站在边上,旁人一定会笑话,也许会连累了那女孩也说不定,但如果坐下吧,我倒也真不确定,我是否能坐得下去。看着这把刚才坐过的椅子,我竟忽然觉得上面有次,让我难以坐下:“请问,我能坐这吗?”
“可以啊~。”女孩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座位说道,“好像也没有别的空座可坐了吧。”
“多谢!”这一声多谢并不是谢她让我坐下,而是谢她替我解围,不知道她当时理解的是哪一层意思了,不过好像她先理解的是后者……:
“噗哧~”她笑了起来,“谢我干嘛啊,这辆车上的座位也不是我包下来的。”这么一说我顿时也觉得自己谢得不免有些可笑,欲补充道是谢她为我付了车费,只见她用一根食指抵嘴,淡淡一笑答道:“没关系,出门在外谁都会有困难的,谁见了都会帮忙的吧。”我苦笑着心想,当真也不是谁都会帮忙的,有的人看笑话都来不及呢。
此时我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瓜子脸形,两鬓的头发垂到肩上,微微上扬的嘴角,总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一双眼睛更是与众不同,不仅是水灵,如果它也能说话,那一定比嘴,更会表达主人的心境。当我的目光触及到那对水灵的双眸时,心里忽然感觉有一股暖暖的气息流过,那是一种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它让人感觉很温暖。很熟悉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似的。梦里?大概也没有这般贴切吧。虽然现在是仲夏时分,可却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我赶忙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刚买的那本杂志道:“也不是每次都有人能正好捡到钱吧。”
她只是微微一笑但没有作答,只是翻开手中的册子看了起来,我也翻开了刚才买的那本《爱乐》看了起来,不过没看多久注意力便被她的手势所吸引了,女孩正对着那本册子右手不断地比划着,虽然动作很小,但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小提琴的弓法。
我注意了下她手中的册子,这才发现原来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的并不是文字,而是一个个音符,和一些小提琴的弓法,这立刻引起了我的兴趣,读了几行谱我便知道了曲子的名字:“这是弗里茨克莱斯勒改编的《幽默曲》吧。”
“是的。”
“那这是你抄下来的?”
“嗯,看到自己喜欢的曲谱总忍不住想抄下来,然后再默写出来,可这个没背好,现在感觉少了几个修饰音,但怎么也想不该加在哪儿了。”
“能让我看看吗?”
“好啊”她爽快的把册子递给了我,那是本比较陈旧的本子,许多纸张都微微有些泛黄,看得出用了好久了,不过上面的音符倒很是挺括,每个音符都几乎接近标准,宛若是从原谱上刻下来的一般,看得出都是用心写下来的。
我接过手来目不转睛地开始读谱,一连6、7分钟都没有动过,甚至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许久才抬起头来道:“你带笔了吧?”女孩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支铅笔,我接过笔在最后两小节上刷刷地修改起来,车又行了一站,此时我已改完了,其实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全对,但交给她之前我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我恭敬地交还到了他的手中道:“你看看,是不是缺了这几个?”
少女接过经修改后的琴谱比划了一翻高兴道:“对啊,就是这几处,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是这几处?”
“我在音乐学院的时候曾经见过这首曲子的原谱,因为喜欢所以就背下了。”
“呵呵,看来这次应该是我向你道谢了呢。”
“不用谢,要不是你的话,我估计还在等下一班车,或者跟着车在跑吧。”说完我们俩都笑了起来,我也挺意外的,我居然也会开玩笑了。
少女满意地把手抄的曲谱放回了包里笑着对雨杰说:“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这下一会儿去面试心里就踏实多了,不然啊我脑子里一定还会想着曲谱,面试官问什么我都答非所问就惨了。”
“面试?是去乐器行吗?你懂音乐又能去琴行工作真是太好了,能认识许多热爱和执着追求音乐的人。与他们在一起共同感受音符那种无可取代的魅力,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一说到音乐我就停不下来了,与其说是在替这位素未蒙面的少女未来的职业完美的规划,倒不如说是我在借着机会描述我的理想。她完全插不上话,看我那么高兴也不忍心打断,只是耐心地等我说完最后一个字才小声说道:
“我不是去琴行,是去远杰面试。”
“远杰?”我被这熟悉又陌生的名词给愣住了,“你去远杰面试?”
“是啊,我们坐到同一站呢!”她笑着说,似乎也显得很开心呢。
“你怎么知道我也去远杰?”
“是你说的啊,你刚才说我到了终点站就有钱了,那肯定就是坐到终点站了。”一股羞愧的感觉迅速地袭遍全身。原来她都看见了啊?!想到这儿脖子立刻红了起来,好在衬衣的领子高她当时应该没有察觉到吧,“而且你穿的那么好,应该也是去面试的吧?”
“不是去面试,是去见我爷爷的。”我顿了顿道,“你怎么会去那儿面试?这和音乐并没有太大关系吧,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去做与音乐有关的工作比较好呢。”
“是啊,不过现在是暑假啦,想利用这段时间多接触一下社会而已,所以就在网上找工作,看到了远杰招暑期工所以就来试试啦,而且远杰的暑期工是所有兼职中开的最高的,如果能有幸进入公司的话,还能多攒点考研的学费,一举两得啊。”
“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你放弃音乐了呢。”我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甚至有些欣喜,就好像自己从河边救了一个即将跳水的青年,尽管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跳下去,但这仍然让我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高兴之余不禁有点欣赏起眼前这个女孩来,我的心泉里悄悄地滑落了一滴露珠,虽然很轻、很静,却也激起了层层的涟漪。
忽然我很想知道这个同样热爱音乐的人的名字,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吐出来,不过要咽下去大概就更困难了吧。于是吞吞吐吐地问道:
“你……,贵名?”
“贵名?”女孩噗哧一笑,“好像应该是贵姓吧?呵呵,免贵姓杨,你呢?”
“免贵姓秦。”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片刻,随即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叫杨梦馨。就读于上海音乐学院。”
“我叫秦雨杰。毕业于汉诺威音乐学院。”在车驶向终点的后半程里,音乐成了我们俩之间唯一的话题,从独奏谈到交响,从巴赫谈到贝多芬,越说越投机,就好像从前认识,但今天才遇到似的,一路上的谈话加起来足足可以装满整个车厢都不止,要不是车到了终点站司机下了逐客令,我们还全然不知车已到达了目的地呢。我们一起跳下了车的台阶,回头看了看,只感叹车开得太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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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5 00:09:49 | 显示全部楼层
插个楼…
女主角终于登场了耶!
好期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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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5 00:10:05 | 显示全部楼层
插个楼…
女主角终于登场了耶!
好期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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