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断背山》

阿草君

西瓜

发表于2007-1-23 05:15 PM

在我们看来，异性之爱中刚强与柔弱并济才是美。而《断背山》显然有背于这样的通常概念。2006年，李安再次代表东方人站上奥斯卡流光异彩的讲台，以一句中文告诉世界他感谢的话语。当我得知这些，我买来《断背山》。看了两遍，可是都不免地在故事的最后部分昏沉的睡去。也许太过于缓慢的节奏，也许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同性之爱，也许在那样的爱下，懂得大爱的人才能有所感悟。
    也许吧。

    依然是东方人克制隐忍的镜头下描述的故事。我很喜欢《断背山》的开头，怀俄明州的夏天晚上，繁星点点，看不见人，只能听见美国老式汽车开过荒野。吉他的乐曲有节奏地配合回荡在这样的景致中。而后盛夏的白天，阳光也并不刺眼。很陶醉镜头中的天空和白云，像蓝丝绸上缀着蓬松的棉花，非常安静。大概这样唯美的景致中，Jack与Ennis的缘分才开始地自然。

    当夏天开始他们相遇，夏天结束，他们按照社会和自己的方式结婚生子。于是在断背山上牧羊时光的欢娱成了心头不能言说的牵挂，那些相思比通常的感情来的更痴缠。Jack与Ennis在Ennis家楼下猛烈的相吻，让Ennis的妻子偶然中撞见，从此她心头多了一丝复杂的伤口。再后来他们离了婚。她不能接受两个男人的爱情，更是自己丈夫的。

    断背山上即使有再柔和的阳光，再纯洁的羊群，也不是世界中那么多人可以认可的留恋。毕竟是往事，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于是迫切的等待那一年一到两次的聚会。两人回到断背山，赤裸跳进湖中嬉戏，再不舍地相拥而眠。

    这一切，都在对亲人的谎言中度过了二十年。

    坦白说我无法理解同性之爱。我认为所有的爱情都在女人依靠在男人的臂膀间才显得神圣而有意义。但是同性之爱，真实而敏感地存在。它暧昧甚至有些卑微，它牵牵连连地在无光的地域生长着，却火热而缱绻。我朦胧睡去之前，Ennis的眼神里溢出悲痛，因为Jack已经离世界而去，带走他在人间所有的气息。而在他的房间里，Ennis无意发现了一件衬衫：Jack的蓝衬衫套着Ennis的白衬衫，白衬衫上二十年前打斗留下的血迹尚在。好象这是唯一留下他们感情记号的东西。开朗不羁的Jack保存了整整二十年。

    大概那个时候，看见Jack将橱门关上前，看着断背山定格的照片，低沉喃喃到：你怎么可以这样离开。我才从模糊中有了那么一丝的感动。因为这样的爱情也是凄美的了。因为这样的爱情毕竟也永不再来。

    整个电影就是那样的缓慢。他在诉说一个1963年看守怀俄明州两个牛仔间的爱恋。黑暗中强健身体间迸发的欲望、二十年想见不能见的思念、还有世人鄙夷的眼神和不屑。然而却还是在爱中继续着，尽管最后所谓的唯美都在死亡中平静。

    这些都是在醒来后忽然想到的，说不上感动，想到看《断背山》之前，报纸上写道李安的一句颇为经典的话：每个人心都有一条玉蛟龙，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所以用生命不可承受之轻来标题。所有美好的一切皆是转眼即失去，要好好爱生着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