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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这样一个习惯,凡是在结局给我很大情感触动的,尤其是悲剧,都会忍不住回到最开始的时候,看看那些面孔在初相遇时是何模样,猜中开头却猜不透结局的命运感便会愈加强烈,想必这就是与喜剧相比,悲剧更能在我心底留下深刻烙印的缘故吧。
近期看过的所有影视作品中,其中不乏悲剧,譬如《恋空》,譬如《萤火虫之墓》等等,前者是由生命代谢带来的爱情悲剧,后者是由战争残酷带来的人伦悲剧,但始终发觉都不如由小说改编而来的《步步惊心》给我的震撼大。也许,有人会奇怪,那不就是眼下很时髦的一部穿越清宫剧嘛,能有什么震撼?我却因为对原著和演员的钟爱,看了很多遍,每看一遍,都会发现一些新的东西,才渐渐领悟到原著作者、电视编剧想要表达的深意。
“如果你因错过太阳而哭泣,那么你也将错过群星了”,这句泰戈尔《飞鸟集》中的名言是我看完全剧后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还记得若曦最后一次伴驾出塞时,在草原上劝说敏敏格格不要对十三爷过于执着时,说过“你放弃了十三爷这颗月亮,一定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星星”,终于让素来随性洒脱的敏敏放下执念。只是若曦自己,终其一生,也没能做到自己说过的话。对八爷她总归是依赖大于爱情,到最后也还是不能完全置之不理;对四爷她由惧到爱,一步步深陷其中,最后即便是被伤到极致,依然难以割舍,矢志不渝,这两段感情在我看来,都不过是若曦得不到才最想要的“冰糖葫芦”,而我眼中该值得她最最珍惜的“芙蓉糕”却是十四爷,这就须得从细节来看了。
剧中有太多细节,让我看到十四爷这个易被忽略的人物,实则有太多灼人双目的举动了。与原著不同,十四与若曦初见时,若曦并没有在读凄绝的宋词,而是在找小兔子,这样略失了草蛇灰线之奇效,但再想想那样一个娇俏鲜活的少女出现在死气沉沉的紫禁城中,怎能不吸引十四的注意,若说他对若曦一见钟情,也不无道理。而十四与若曦的多次争吵,看似他不能理解若曦先进的思想,其实当我们站在十四的角度,堂堂一个阿哥,若非一颗真心,怎会不嫌麻烦地屡屡出手;若非时刻关注,怎会常常适时出手相助?他对若曦毫不顾忌地冷言冷语也足见他的光明磊落。其中有个细节,是很触动我的,在敏敏献舞的过程中,若曦看着场中的敏敏,画面出现的是十四坐在她身后坐着,是不是也预示了十四才是专属于她的星星呢?最后,若曦在十四怀中离去,太多人为她与四爷终没能见到最后一面感慨,我却是叹息,若曦最终也没能明白,真正最爱她的,还是十四。不管是八爷或是四爷,都将江山看得更重,唯有十四和十三在最后仍劝她,不要介入阿哥们的争斗,十三视若曦为知己,自是不提,而十四却是出于真心,所以才能在雍正登基后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先帝遗诏强娶若曦,带她离宫,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更加深雍正对他的不满,若非为了若曦,他大可自保,安稳度日。因此,当若曦手持木兰花,在十四怀中离去时,我是欣慰的。
我想,电视剧能引人入胜,还在于一环一环紧密相连,紧凑又自然,不知不觉就从轻松渐渐过渡到紧张,直到最后,若曦离世,这段爱恨情仇,才算告一段落。看到结局,当初意气风发的众位阿哥,均是早生华发,唯有若曦在最美的年华逝去,一种名为岁月忽晚的情绪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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