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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奶奶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說:“姗姗去了上海,不如伱中午過來吃飯吧?”
“好啊,不過,我中午可能有事要去學校。”
其實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地悶在家裏。就因爲突然涌起地一點惰性而隨便拒絕了。不過,我還是有夠“善良”的,在拒絕前還裝出一副想去而不能去的無奈。
于是,當時電話里傳來的,是一陣歡喜的鼻息和一陣微弱的嘆息。
夜裏,我隨母親到外公家吃飯。臨走時,由于和母親毆氣,我便口口聲聲說要留在那裏過夜。
這時,外婆操著細細碎碎的脚步聲顛了過來。一把接過我的書包,還忙著給我準備洗漱的東西。我有些不知所措。母親連忙解圍:“她是在開玩笑。”外公沉默了一陣子,突然說:“前幾天,小睿也說要在這裏住。伱外婆把輩子洗好晒好等著,他又說不來了。你們這些孩子啊。”我分明聽見他字裏行間傳遞出的嘆息。我只能匆匆離去,甚至不敢看他們的眼睛。但我可以想像,那兩雙眼睛除了失去片刻喜上眉梢的色彩外,肯定又渾濁了幾分。
有人說,他們在還他們上輩子欠下的兒女債。那麽,我便要在他們還債的艱辛歷程中,種下了“善意”的謊言和“帶刺的玫瑰。”愧對我父母的父母。
我知道你們不需要我的豪言壯語,不需要我的感激零涕,不需要我的長跪不起。作爲子女,我霸道地向你們索取了一生。然而,我不懺悔我地貪婪和無知。那是蒼白而無力的,時光不會因我的悔恨而倒流。
如果父母的恩情今生是無以囬報的,如果冥冥之中注定父母要爲兒女傾注一生的愛。那麽,在來世的輪回,請你們做我的孩子,讓我來做那個還債的母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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