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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拿到《蓮花》。
簡樸的封束,淡雅的文字,撲面而來的純淨之感,令人心生寧靜。
讀完它用了很長的時間,細細緩緩,如同一絲涓滑的泉淌過心間。
又細細緩緩地流走,留下窗前無盡的黑夜和那一輪靜穆的明月,內心開始曲折。
很早就想要寫一寫它,卻惟恐詞窮而誤寫了本意。
又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感動,故得此讀後感,僅表喜愛之情……
《蓮花》不過是一本以墨脫為背景的小說罷了,在如今西藏的渲染下大紅大紫似乎無可厚非,但安妮卻是如此對墨脫這個地方做結實“此地曾被稱為蓮花隱藏的聖地。如果不經曆艱辛的路途,如何能抵達美好的地方。”神秘的象征,它所發生的意義,是一種指引。
故事圍繞著蘇內河,紀善生,慶昭的千絲萬縷的聯系和追尋,如同錦緞一般緩慢鋪開的。蘇內河是善生心中無法治愈的傷,為此,他甘願奔赴一場凶險萬分的死亡約定。紀善生,唇齒輕啟,緩緩讀出這個繁華褪盡的名字。擁有這個與蘇內河緊緊糾纏的名字的男子,他並無雄厚的家世與出塵的相貌。有的,僅是與內河充滿矛盾的性格和與她一生的相知。是物極必反吧,內河這樣的姑娘對善生來說,說種毒藥,並且帶著致命的吸引。她擁有他想要的卻得不到的一切。奔放,大膽,毫不顧忌。這些對善生來說,都是另外一個世界,他需要承受和面對的,是冰冷的現實。當有一天善生擁有了現實能得到的一切時,他便再也無所依戀了。
如果說善生的墨脫之旅是趕赴一場死亡的約定,那麼,慶昭呢?這個最初看來似乎是第一女主角的擁有者,在一對糾纏不清的男女面前,突然變得模糊了。對她最初的印象,是日瑪旅店裏那個神情蕭索的女子。每日早晨在走廊上熬煮中藥,不發一言,身患重疾,在拉薩無所事事地滯留。在善生眼裏,她也不過是個前往墨脫的旅伴。對人情世故和現實社會的冷淡和漠視,是她留給善生最為深刻的印象。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平淡的女子,對生命充滿執拗和世事的漠然,給予這個故事一個最好的見證者。墨脫之旅對於慶昭來說,不過是一次“用行走代替思考”的旅途,但對於整本書甚至於讀者來講,都是另外一種生命形式的體現,慶昭如此堅強,她的漠然僅限於表面,而求生意志貫穿與天地,蒼生萬物。她的沉默,卻是生命力量的體現。
蓮花,或許只是一種結局的名字,代表一種誕生的過程,但能看到的卻已結束。在我看來,它也只是最終形態,無法更改,只能趨向死亡。故事的過程不過只是一種既定的模式,結局早已擺在眼前了不是嗎?蘇內河死於兩年前的泥石流爆發,善生的赴約也不過是一種自我救贖,慶昭也只不過是整個故事裏面無所留戀的旁觀者。
“也許只有一種存在天地之間超越天地之外的力量,才能永久地讓人信服。願意相信它的輪回之道,這也是人所能獲得的慰藉和信念所在。”最後的最後,安妮也不過只用這些話來陳述整個故事的結局。結束閱讀的最後一個字,卻依舊成功地牽引出兀長的思考,慰藉和信念,似乎已經是許久未曾考慮過的事物。
又如同開篇寫道“眾生如同池塘中的蓮花:有的蓮花在超脫中盛開,其他蓮花則被水深深淹沒沉淪於黑暗淤泥。有些蓮花已接近於開放,它們需要更多的光明。”這部小說,有不同種類的生命形態。有不同種類的死亡消逝以及苦痛和溫暖。有不同種類的所向和所求以及獲得不同的道路。如果任何路途必須獲得結局,所有的種類都應該被認作順手其道的安排。那麼,安妮不過是在敘述一段旅途中各種形態的人最終不過是趨向一早便已決定好的結局,如此宿命。而人,已然不得不信服它的力量。
《蓮花》就是這樣一個故事,遠離塵囂,在那個與世隔絕的絕境中。一如曾經見過的一幅名為《墨蓮》的水墨畫,清潔無垢,在黑暗中趨向光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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